直下龙岩上杭参加中国美协古田写生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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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下龙岩上杭——参加中国美协古田写生记

朱文松

年3月9日,我客居边关小城绥芬河市,交往了豪放、热情的东北新朋友,自然想起了位于祖国东南部的闽西那帮朴实、好客、充满了智慧的客家老朋友,思绪回到了一年前。

中国美术家协会古田写生基地年第二批画家“走进上杭”采风写生活动于8月15至20日举行,我应邀参加。

福建,是我38年前所向往的地方。那时的我,刚满17岁,经朋友介绍,赴青州拜见了杨元武老师。杨老师一口闽鲁交杂的口音,我须仔细辨听,才能明白其意,后来便成了他的学生,相处久了,则习惯了他的独特而亲切的音调。杨老师是福建莆田人,支援山东教育而定居青州,退休前,他又调回原籍,在兴华大学任教。我早有意前去看望,无奈,一拖再拖,直到拖到老师仙逝,也未能成行,留下了天大的遗憾。这次,中国美协组织会员写生,我在几十个写生基地中首选福建,其中的原因,也是为圆这多年的梦。

8月15日,飞机经过莆田上空,我望着舷窗外的层层白云,杨老师的音容笑貌浮现在眼前。心中深情地呼喊着:恩师,您的学生来了,来到了您的家乡,学生来晚了,来晚了。两目噙满泪水:仰望此地四十年,今日如愿到莆田,老树春去香犹在,师恩堪比武夷山。是啊,师恩难忘,父母生我养我,老师改变了我的命运,均恩重如山啊!

从厦门,乘高铁到达古田会址。一出站口,便见到前来迎接的林挽澜兄弟,他高高的个子,清瘦干练,亲自驾车接我到宾馆。在公里之外,遇到热情的同道,格外温暖。当初,选择几个写生基地后,第一个回电话邀约的是林小弟,人未见面,先感受到了他的热度,这也是我首选到上杭写生的另一个原因。

一、古田会址再洗礼

光源宾馆坐落在古田镇,我居住的房间窗户,正对着古田会址。

同房间者是上杭本地画家孔繁春先生,年生人的他,言谈举止,有大孔家遗风。交谈之后,彼此增加了了解,我们结伴而行,穿过十亩荷塘,走进古田会址。

坐落在彩眉岭笔架山下的古田会址,座东朝西,原本是当地廖氏宗祠,又名“万源祠”。始建于清道光二十八年(),是单层歇山四合院式砖木结构宗祠建筑,由前后厅和左右厢房组成,建筑面积平方米,曾是“和声小学”和“曙光小学”旧址。门上匾额是“北郭风情”,门侧楹联是“学术仿西欧开弟子新智识,文章宗北郭振先生旧家风”。民国十八年(年)五月,红军第一次挺进古田,12月,毛泽东同志在此主持召开了红四军第九次代表大会,通过了具有历史意义的古田会议决议案。

我怀着崇敬的心情,进入前厅,目睹着一幅幅历史照片和实物,陷入了沉思。当年的一群青年人在此相聚,确定了“党指挥枪”的建军纲领,从此一路走来,又经过20年艰苦卓绝的斗争,终于推翻了一个旧世界,创建了新中国。这是多么重要而神圣的殿堂啊!成功从这里开始。自年5月到年11月的4个年头里,毛泽东曾经9次来到上杭,其中3次到古田,可见这里是毛泽东多么重要的实践基地啊!可谓是红色的摇篮。

年11月1日,全军政治工作会议在古田胜利召开,习近平主席与多位参会代表在会址前留影,从此,这里又被赋予了新的内容,“古田会议永放光芒”,不仅仅是一句口号。

孔老一边陪我参观一边为我讲解,他退休前从事建筑设计行业,几十年前曾参与会址的修缮工作,对房屋结构和周围环境了如指掌,尽管同在一县,但他也数年没来此镇了,故地重游,他格外兴奋。穿过最后一道门后,从院墙南便门步入后坡,沿着泥泞的土路,登上高处。这里树高林密,参天大树遮天蔽日,粗大的树干布满青苔,带有黄头的绿覆盖在树根和树干上,树枝上有群鸦鸣叫。以前看照片或美术作品以为会址后面的山峰,原来是这片树林。转到树林南面,林荫出露出青瓦村落,孔老介绍说是五龙村,当年他就住在此村内。他熟练的由树林东侧下到村中,走街穿巷,指点着房舍向我介绍。这村民居是典型的闽西建筑风格,红泥土墙、木质楼梯和窗门以及小青瓦所构成的房屋错落有致地在古村落中延伸,形成了一道靓丽的风景,就是一曲凝固的音乐。红土墙顶覆盖着绿色的藤蔓,挂着一个个大南瓜。房前屋后,鸡鸣犬吠,充满了生气。村后民俗屋里有一“打糌粑”的生活工具,形如犁具。我手持一头,试了一试。几年前,胡锦涛总书记曾在除夕到此村慰问村民,亲自与村民打过糌粑。这糌粑拌着酥油茶吃,别有风味。

走出村子,沿着村西路前行,便是红军桥。此桥建于清代,又名汲桥,古田会议召开期间,是联系红四军司令部、政治部、会址和各纵队驻地之间的必经之道。站在桥上,凭栏远眺,眼前浮现出当年的情景,和着红色歌曲,我也成了红军。

晚上,天下各路英豪相会于光源宾馆。

先是上杭县文联主席温文茂先生在林挽澜的陪同下到房间看我,我们一见如故。温主席富有智慧且带着几分幽默的大眼睛和前额大、后头披着长发的形象似曾相识,看得出,他是一位智者。他赠送给我一本书法集,细细品读,他不仅是一位极为出色的书法家、散文家,而且还是位在文联主席岗位上工作近20年的文化传播者和带头人。有这样的人才,是上杭之幸,是上杭文化人之幸。接着我们到楼下品茗,在大红袍的香气中,推门进来了脸型相近,个头相仿,气质相近的两位中年艺术家,我还认为是兄弟两人呢,原来来自湖南长沙的萧剑兄和上杭本地画家李强弟。两位落座后,房间里便热闹起来。一旁坐着一位大眼睛美女,不时地帮助倒水倒茶,原来是上杭文联干部黄榕女士。忽然有人说,又来了一位,我一看此人,这不是我青岛小弟春桥吗?正待开口,听人介绍,他是厦门水彩画家林再福先生也,真想不到,这世上竟有如此相似之人。

半夜时分,最后一路人马到齐,他们是年届七旬的海南大学教授傅世林和陈桂香女士夫妇。傅老师老当益壮,精神饱满,幽默风趣,觉得他好像是一位老电影演员。陈桂香老师也是海南大学教授,擅长油画。

次日,我们到达古田会址,解说员将我们的思绪引到了87年前,再一次受到了革命的洗礼。走出会址,众人穿过荷塘,前去红军桥,我因前一天游过那里,所以留在了会址前的荷塘岸边木栈道上,支起画具,进行写生,萧剑兄也一同留了下来。李强兄弟坐在我的身旁,陪我挥毫。这次写生行动,因路途遥远,不便带大型画板,只好带着册页和卡纸。我在卡纸上,用大笔先扫出房屋之顶,再勾勒院墙门窗。背后那“古田会议永放光芒”八字,先用阔笔写出,再用细笔勾边,尽量保持与整个画面的协调。前边的荷叶和房后的树木均用淡墨点出,初次画南方建筑,尽量不留遗憾。正画得起劲,大晴天忽然下起雨来,忙撑伞保护画面,才撑好伞,又不下了。当地朋友说这就是这里的天气特点,出门需带伞,晴时防晒,雨时防雨,幸亏我有了准备。

对实景挥毫泼墨,抒发感情,是画者的一种特殊享受。尤其是在八月的荷塘边,亭亭而立的团团荷叶,接天碧翠。粉扑扑的荷花婀娜多姿,阵阵清香扑鼻,怎不让人心旷神怡。再欣赏着那优美动听的红色音乐,那个美啊!所有这一切一切,皆倾注于笔端,达到忘我。

我是谁,我是红军!身旁,不时有一队队红军战士对着圣地宣誓。红一军团,红二军团,红三军团,一营二营三营,猎猎斧头镰刀旗帜迎风飘扬,口号声此起彼伏。江南公安参观团来了,江北青年团来了,我们都成了红军,在这激情燃烧的地方,人们的思想得到了升华。

水墨写生作品《圣地》收笔后,余兴未尽,立即转移到红四军阅兵台前,望着这古老的戏台,想象出当年阅兵的盛况,“赤帜飘扬欣看神州赤世界,新春歌舞迎革命新潮流”。这是一支战无不胜的威武之师啊!我又提笔落墨,尽情表达。浓黑的建筑,火红的台柱和栏杆,白色的伟人雕像,庄重,肃穆中,透出一种不朽的精神,那便是血铸的军魂。

两幅作品完成之后,立即去红军桥与队伍会师。   

红军桥又名三汲桥,三汲溪起源于邓家坊,汩汩流过狭长的五龙村谷地,在赖坊村口汇合源于梅花山小吴地的古田溪,蜿蜒川流不息,流进黄潭河,汇入汀江融入南海。三汲桥横跨三汲溪,像一座小阁楼平稳地落在溪背、五龙、赖坊三村接口处的田野中间,距古田会议旧址约米远,是古田连接南北的要津。三汲桥原为石拱桥,后来,为方便过往行人,在桥上建造了宫殿式桥亭。当年,这里特殊的封闭地形,促使毛泽东在年12月中旬毅然率领红四军从连城新泉转移到古田继续开展军事整训和召开红四军党的“九大”会议。当时正值国民党军队对红军发起三省“会剿”之际,红四军在古田一呆就是20多天,安然无恙。红四军的四个纵队分别驻扎在赖坊、竹岭、溪背、荣屋四个村。三汲桥是古田的主要通道,也是红军各部联络的必经之路,红军官兵来来往往,穿梭其间,成为红军放哨歇脚的一个重要场所。

红军桥头一侧,有大型红军官兵群雕。林挽澜老弟正在雕像旁画挥毫,细笔淡墨,画面清新。林再福画了一幅水彩,大笔泼彩,细心收拾,将粗放和精致二者关系处理的切到好处。我也按捺不住,一口气将这红色胜迹尽收画面之中。

军号响了,该集合了。

二、华嵒故里写华老

在古田“墨茗奇妙”饭庄,吃过“红米饭、南瓜汤”的红军饭后,我们到达蛟洋镇驻地。

此镇地处上杭县东北部,位于梅花山边缘,是通往新罗、连城、上杭三县(区)的结合部。方圆平方公里,其中林地28.4万亩,耕地2.51万亩,辖25个行政村,个自然村,个村民小组,总人口2.36万,除了两个自然村约人是畲族居民外,其余人口均属汉族客家居民。

我们登上了位于镇中心的文昌阁,参观了毛泽东年7月中旬在此的住处和其指导召开的中共闽西第一次代表大会有关政治决议案文件,想象出大会之后,闽西各地认真贯彻这次会议“武装斗争”、“抽肥补瘦”的土地革命精神,呈现出一派“收拾金瓯一片,分田分地真忙”的喜人景象。

同时,也被这座从乾隆六年()至乾隆十九年(),历时13年才建成的文昌阁之建筑风格所折服。我曾画过山东南村沙梁村中的文昌阁,和这里的文昌阁相比,风格迥异。

华家村位于蛟洋镇西南方向约9公里处,现有2自然村,共户,总人口人,其中大多数是华家后裔。

我步入华家老祠堂,望着曾经雕梁画栋的残垣断壁,我感受到了这里悠久的文化。就是这个祠堂惹的祸,从此成就了一位大师级画家。事情是这样的,康熙四十二年()华氏家族重建祠堂,21岁的华嵒曾因替人在正厅画壁画而遭到乡绅们的白眼,便偷进祠堂,画上“高山云鹤”、“水国浮牛”、“青松悬崖”和“倚马题诗”四幅画,便愤而离乡飘泊,流寓于杭州。

年我曾为古今位画家造像,其中便有这位被称之为扬州八怪之一的华嵒,为求其神,仔细揣摩其作品,从中寻找灵感。准备充分后,指掌并用,刻画出了他桀骜不驯的独特形象。没想到,20余年后,来到了他的家乡,看着祠堂内的雕花,我想他离家出走之后,乡绅们一定会将他留下的四幅画刮掉,当年这些人如果是“慧眼识真”,也不会“逼”出大家,真是世俗之人害死人啊!

华嵒虽然一生贫困,却成就辉煌,被誉为“诗书画”三绝。同时代的金农非常敬佩他:汀洲华岩秋岳,……尝画兰草纸卷,卷有五丈者,一炊饭顷便能了事,清而不媚,恍闻幽香散空谷之中,……余恨不能踵其后尘也。

华嵒是民族的骄傲,也是上杭人民的骄傲。上杭县成立了“华嵒书画院”,向全国打出了“华嵒牌”。数日后,我为书画院作四尺《华嵒像》,院长温文茂题之曰“秋空一鹤”,鲁闽两地兄弟携手,共为大师传神。

村前有一棵千年银杏古树,胸围厘米,胸径厘米,树高25米,冠幅19、2米,被称之为“银杏王”。我环绕一圈,仔细观察,这南方银杏不同于北方,雨水大,生长周期长,虽然老干也有沧桑之感,但新枝茂盛,遮天蔽日。想当年,华嵒在此玩耍,成长并观察它的生长规律,一定会喜欢,崇拜它的。

村里不仅有这棵“银杏王”,还有千年红豆杉群。村有老树,就有历史,就有灵气,华院长家便在这人杰地灵之处。

华医院退休的老院长,不在城里居住,回到原籍,与乡亲们相伴。华家村平均海拔约米,平均气温为约17.5摄氏度,无霜期约天,年平均降雨量为1毫米,属闽西高寒山区地带,气候温和,雨量充沛,树高竹密,最宜人居,因此村里的寿星多多。

华院长的母亲便是百岁老人。

我们兴致勃勃地走进华院长家,拜望百岁老寿星。不巧,前几天刚刚轮养到其小儿子家了。

华院长热情地招呼我们落座品茗,安排人去接另一位老者,让我们写生。我们趁机参观了华府,这是一座三层小楼,宽敞明亮,装修考究。院子铺着大理石,整洁平整,一侧留有土地,种植瓜果蔬菜,小菜园里的冬瓜有八九个,大者足有20余斤。一旁是一方石桌,可以在此吃茶赏景。

外出接老人的人回来了。

我们眼前一亮,一位童颜鹤发的美髯老公飘然而至。哇塞!真乃仙风道骨之人也!写生,关键是被画对象能打动画者,只有带着激情挥毫,才能画出好作品。画人物画更是如此,模特儿动人,作品便动人。老人坐在院子里的石桌旁,就像是南极仙翁下凡。我和林再福,傅世林、陈桂香夫妇,迫不及待地支起画具,直接用毛笔勾勒。正画在兴头上,天公又作起美来,哗哗哗,来了一阵急雨。我们忙搀扶老人躲到楼房檐棚下,迅速搬上画具,继续挥洒。

我们边画边和老人交谈,他叫华纪梅,85岁,一直在村中务农。我们收笔时,到村中画民居的几位山水画家陆续返回,温文茂主席也一同返回。我们手持画像与老人合影留念,老人说将作品照片发到他手机上,说着,掏出手机看时间,我们问他,您还会玩手机,他手捋银须笑了笑。华院长介绍说,他是我们两千华氏   嗟夫!怀想此公,幼年立身,雄姿英发,怀揣青云之志,根须深扎于沃土,枝叶紧拥于苍穹。星移斗转间,根弥深,干弥壮,枝弥繁,叶弥茂;时移世易间,心愈静,志愈坚,品愈清,情愈醇。华盖擎天,馈赠清凉一片,不论老妪童叟,不论贵贱亲疏。摆渡者、搬运工、垂钓者、汲水人、浣衣女、嬉水童,莫不视您为友;内敛修心,静观世间百态,总是泰然自若,总是淡定如常。赋诗者、绘画者、留影客、怀旧人、得志者、失意人,莫不尊您为贤。曾记否?朱毛对弈谈心成佳话,何为感怀著文入教材。看今朝,汀江两岸长虹飞架,古邑千年高楼林立。汀水流年,忠贞相伴,一任尘世喧嚣,一任悲欢离合……凡岁月之沧桑,您淡然中历尽;凡世事之变迁,您镌刻于年轮。   斯公已去,葱郁乡愁何以寄?   斯公且息,寥廓江天常怀君!是谓人终有一老,树终有一倒。噫!一朝诀别,万载铭记!且待来年春日,复有新榕重植,前贤遗梦,初心再续!吾等庶民诚祈:生机再勃发,杭邑更腾兴!斯文情真,感天动地。

这棵精神之树,永远屹立在我们的心中!

四、岐坑村里寻大美

8月18日,我们分两车前往位于上杭县东南部的稔田乡岐坑村,我乘坐的是李强贤弟的爱骑,一路上,他向我们介绍上杭的风土人情,途中,我们参观了位于官田村的李氏大宗祠。

李氏大宗祠始建于清道光16年,是李氏后裔为纪念其入闽始祖李火德公建造的宗祠,为三进四落式的砖木结构建筑。有大厅二栋、大小客厅26间,住房间,占地平方米。正面牌坊式楼门上刻着“恩荣”两字,两边楹联是:“丞相将军府,忠臣孝子门”。正厅前的屏风上刻有明代名儒所撰写的《李氏火德翁传》。

我步入宗祠,听李强弟讲述李氏祖先李火德入闽至今余年的兴衰故事。被这结构严谨,气势非凡之闽西独有的建筑风格和其李氏后裔遍布闽、台、粤、桂、赣及东南亚各国的人物事迹所感染。客家文化之根本在于不忘祖先,敬畏祖先,宗祠是族人尊祖敬宗收族,维系家族血脉关系的圣地。

“登祠思祖德,入庙念宗功”,孝行天下,是中华民族的传统美德。试想,一个忘祖失德者,如何与之交往,连自己的父母兄弟都不敬不和之人,岂能对人友爱?为什么上杭客家朋友能够如此热情好客,爱满人间,我在这里找到了答案。

李强弟驾车穿过幽林山岗,将我们带入了景色优美的岐坑村。

我们步行入村,村口是一座小石桥,两旁的芭蕉阔叶舒展,充满生机,右侧,有一颗百年榕树,盘根错节,根深叶茂。乱石之间,流水淙淙。左侧有庙宇,一条小河,穿村而过,有藤抱樟树立于岸边。沿着高坡之路行进,见左边村舍,错落有致,立于茂林修竹之间。那红土打成的墙面,黑褐色木质的楼梯、栏杆和窗门以及青色小瓦的屋顶,一个个音符构成了优美旋律。这典型的闽西民居建筑风格,就是一首优美动人的音乐,动人心弦。

村中小桥流水,鸡鸭合鸣。老街存清代旗杆一对,墙上隐约可见主席侧面像和不要吃老本,要立新功的语录。看得出这是一个曾经辉煌过的村寨。

我选择了村里的一处高地,安营扎寨。支好画具,对着老屋写生。阳光直射,树荫处无有好角度,只好在强光下打伞挥洒。

远处一栋房子,炊烟袅袅,隐约可见,人影晃动,猜测这家今天一定在办什么喜事,或给孩子过满月,或庆百岁;或为老人祝寿;或为子女送日子,或订婚,总之是有喜事。

这是个移民村,多数村民已经迁出,许多房子已是空房,当地政府办得好,整个村庄搬迁,原来民居不拆,原样留下,这自然形成的村落,原始中透出的大美,是新造民俗村永远不会达到的。留守村民,心底善良,热情好客,我身后便有两户村民,出入经过时,总是热情地打招呼。

我激情迸发,将村居收入画面之中,又添修竹一丛,题之曰:客家村寨诗意浓。

收笔后,我站起身来,活动一下腰骨,顺便看看兄弟们的画作。一旁的林挽澜弟画的村寨和修竹,淡墨勾勒,独具韵味。其他老师的作品各具特色,看得出,大家都被这个村寨的独特之美所吸引。

上午十一点半,我正想收摊,忽见山上下来一位客家中年汉子,林弟说为他画张像,他爽快地做起了模特儿。他是专门上山割松香的人,皮肤黑中透红,憨厚中带着机智,尤其是他那双手,就是职业的代言。我忙挥毫写之,数分钟完稿,他看了看画,笑而离去。

我抬起头,猛见一旁的房山墙上镶有“泰山石敢当”刻石,惊呼,这鲁文化己经渗透到数千公里地外的闽西。

下午,我们走进了村里的另一条路,这是一条沿着水边的小路。从村头小石桥左侧下到河边,在林中穿行。一路上,流水哗哗,鸟鸣林幽,好不惬意。接近民居,河变小溪,菖蒲水草,自由生长;白石青苔,天然生成。群鸭戏水,锦鸡独鸣。空房子园中有水缸杂物,似有人居;有人家屋前瓜香蔬丰,生活温馨。大家分头画之后,我寻找角度时,走着走着,又折回村头。

桥下的老榕树自根至梢都具有诗意,再加上周围环境,颇入画,我便一人在林荫处工作起来,暑日的阴凉处虽好,但却有蚊子光顾,一手作画,另一手忙着驱散蚊虫。忙了半天,脚上腿上肩上背上,凡是外露之处,均被咬起了许多大包。尽管如此,我还是乐此不疲。真是“鸟鸣山更幽”啊,这里静得出奇,除去流水声,就是鸟叫声。忽然,背后开来了一辆警车,我回头看时,车上跳下了两名警察,见距我太近,心头一惊,莫非是假警察?莫非是什么人来干涉我们?我握紧拳头,思索着如何应付他们,其中的一人开口说,首长让我们为你们送西瓜来了,天太热,吃西瓜凉快凉快。另一位从车上搬下三个大西瓜,取出一把大长刀,啪啪,砍下几个芭蕉叶,垫在一个瓜下,又嚓嚓,三下除以二,把西瓜切开,捧起一块送给我,取出手机拍照后,将芭蕉叶覆盖在挂上,驾车而去。原来是这样,我吃着西瓜,心里拔凉拔凉地温暖。

天忽然下起雨来,打伞已是无济于事。只好转移到左侧庙檐下,庙里供奉着菩萨和童男童女,塑得栩栩如生,我背对着塑像继续作画,心中忽然有点恐惧。这几乎无人的村子,同道们又离我百米之外,突然感到莫名地孤独。我取出小音乐盒,放开最大音量。“抬头望见北斗星,心中想起毛泽东,毛泽东”;“十送(里格)红军(介支个)望月亭,望月(里格)亭上(介支个)搭高台”。歌声在雨声中飞扬,驱散了心中的恐惧,是啊,有我们的领袖指引航程,有我们的红军战士保驾护航,还惧怕什么妖魔鬼怪?还惧怕什么船坚炮利?这是我们战无不胜的精神力量啊。

雨噼里啪啦的敲打在芭蕉叶上,叶子翻动,别有韵感。《树老林密清泉鸣》完稿,正待装袋收摊,忽见雨中归来一位割鱼食草的村民,与我打招呼而去,穿雨衣的背影极为生动,忙取画具,数分钟完稿,竟然形神完备,急就章不受拘束,时间短,放得开,往往出精品。

村里写生的上杭县美协主席张杏夫,与我会师,和着红色歌曲的节拍唱了起来,我们真是有共同语言的一代人啊!

五、畲乡古樟传佳话

官庄畲族乡位于上杭县西北58公里处,,为长汀、上杭、武平三县交界地,是闽西仅有的两个少数民族乡之一。官庄建制于元顺宗20年(),清为平安里,清末改为官庄。古代借助于水运发达的汀江河道,来往于汀州府、潮州府的官员都要在此停靠逗留,因当年在蓝屋圩设有接待驿站,接纳来往官员膳宿,故名官庄。现有人口约00人,其中畲族人口约1人。被称作是客家母亲河的汀江自北向南贯穿全境,有“汀江入杭第一乡”之说,四周以山地、丘陵为主,是个典型的八山一水二分田布局的山区边界乡。自古以来,畲汉两族人民在这里交汇杂居,共建家园,形成了畲汉文化交融发展的多元文化。

年8月19日上午,我们赶到这里,在一位当地诗人的带领下,来到汀江岸上。

哇,好大的香樟林!大家被这古树群吸引住了,纷纷在已有0年树龄的樟树王前合影留念。我忙支起画具,正欲开笔,怱然下起雨来,背后两位观者立刻为我撑伞,在感动中挥毫画之。

我多次画过古树,对老树情有独钟。“大美河山”写生团采风写生时,有一项重要议程,就是调研古树名木的分布和保护情况,曾经撰写报告,报请市委主要领导批复。上杭的古树名木保护,值得学习,挂在树干上的保护牌,内容简要明确,内容包括古树编号、学名、科属、树龄、保护等级、保护单位和当地政府等。其中,保护单位是官庄林业站、派出所和村两委,责任到单位。北方的古树,与南方相比,沧桑感强。南方的古树,虽已千岁,感觉如在中年,郁郁葱葱,有极强的生命力。这与当地的气候,土质密切相关,这生长在汀江之畔的香樟林,就是这个特点,虽然粗至十人环抱,老干苍裂,但正值旺盛期,远远望去,树冠相拥,一片苍翠。

我用大笔,勾勒树王枝干,将其扭曲伸展之态收入画面,又用淡墨勾皴远树,再横扫江岸,添加两叶小舟。着色时运用淡淡赭石色染枝干,又用石绿加花青点染树叶,题之曰:千年香樟王。

收笔后,与撑伞者交谈,原来是接文联通知,前来观摩的同道,供职于上杭通贤中学的刘开文老师。同行相见,格外亲切,他打开手机图库,让我点评其作品,他的山水画,画得细腻,勾染十分认真。与其探讨了闽西山峰多植被的特点和画法,我们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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