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之间仍仿佛昨天,他在我耳畔微鼾渐起,身上只披了一件薄毯,清晨的暖阳打在他的侧脸,棱角分明,温润淡雅,一如六年前初见的模样。
那是年,校学生会组织初试,我领了表格倚在角落,等待面试,这时,你缓缓至前,轻声问道:“同学,你的表格在哪里领的?”,我厌烦的抬头瞟你一眼,只一眼,却锁了我半生。
明天,你要迎娶你的新娘,可惜那人不是我,相恋六年,我终究败给了昙花一现的她,不是时间,不是距离,而是错信了你,高估了自己。
年的盛夏,我们毕业了,你选择出国深造,而我留在有你气息的城市参加工作,想着要努力挣钱让你在国外生活的好一点,想着等你回来我们买个温馨的小居室一起努力,想着你为我披上婚纱等候亲友祝福的那刻......于是,我努力的拼命工作,不放过任何一次领取加班费的机会,把这些钱攒起来,月初给你汇过去。最初的两年,我们时常书信往来,你给我描述着国外的风土人情、异国他乡的求学艰难,我静静的听着,间或安慰几句,那时你说回国第一件事就是和我去登记结婚,我满心欢喜。但快毕业的那年,我们联系少了,我猜想应该是国外的毕业程序太复杂了,你忙了所以忘记了。
今年的6月,你要回国了,我说去机场接你,可你说要和同学一起回来而拒绝了我,但我仍傻乎乎的带着户口本、身份证和一颗思念的心坐了两小时的机场大巴去找你,当我在出口处见到你时,也见到了挽着你手臂的她,实在做不到熟视无睹,我冲过去,挥手落手间我哭的蹲到地上。
行尸走肉的回到住的地方,辞了工作,开始堕落沉沦,但在收到你的结婚请柬后,或许是想恶作剧的报复你,我发了一张安眠药的照片和一条“祝福你们,但我不能成全”的短讯,短短几瞬,你便疯狂敲打我的门,那一夜,我们门里门外,静默无声,最后,你说:“对不起,在国外最难的一段时间,她一直陪伴着我,现在她有孕在身,我们想回国安定下来,这些年我欠你的钱会慢慢还给你,但欠你的情只能待来生再说了。”我紧咬着唇,屏住呼吸,听着心在一片片被揉碎的声音。
第二天一早,我打开房门,躺到你身边,你在我耳畔微鼾渐起,身上只披了一件薄毯,清晨的暖阳打在你的侧脸,棱角分明,温润淡雅,一如六年前初见的模样......
悄悄的收拾好行李,准备离开这座城市,临行前,见你还在熟睡,手指抚你眉梢,唇欲轻轻落下,却停在了你额头上方,见到你眼角滑下的泪水,我竟落荒而逃,不是不想你,而是不能和你在一起,毕竟之间还有她们,但愿经年之后,我可以释然的和你说句:“老朋友,好久不见。”